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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曦澄/忘羡ABO】眠蛊与情丝绕(十九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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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.

所谓欲言又止,便到底还是“止”了。
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蓝启仁刻意地顿了一顿,空气中的僵持也就更加明显。

魏无羡戳了戳蓝忘机的腰,小小小声地问:“你们家规要怎么罚啊?不会又是……戒鞭什么的吧?”

他边问边开始瞎想,泽芜君这般人物,跟戒鞭可是画风不搭啊……那合着,我们四个里头,我这最横行无忌的,反倒要成身上没有戒鞭痕的独苗了?惭愧惭愧。

……等下,什么叫“我们四个”里头?

要命,我这是已经默认了什么奇怪的关系网络了吗……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他脑子向来快,百转千回许多念头,也不过片时光景。旁边蓝忘机却捉住他的手,示意安静,勿复多言。

而蓝启仁对这点小动静浑若毫未留意,继续平平板板地说:“那么宗主,请随老夫去戒律室领罚。”

蓝曦臣起身未语,迈步要随叔父而去,却被江澄一把拦住。

“且慢!”江澄隔着他宽广的袖摆,拽过他的小臂,然后上前,挡在他前面半个身位,面对着蓝启仁,径直问道,“为何罚他?”

魏无羡看在眼里,暗想果然这样针锋相对才是江澄。午后与蓝启仁那番先生学生明事理识大体的文绉绉交涉,到底还是违和了嘛。

蓝启仁目光颇有些端详的意味:“怎么,两家尚未联姻,江宗主就要干涉蓝氏宗族事务么?”

“无关贵宗族,只关蓝曦臣。”江澄语意似有转圜,语气却毫未服软,“他有何过?是闹了别家的宗庙,还是打了自家的长老?”

“晚吟!”蓝曦臣低声制止。可蓝忘机本已舒缓的脸色,已又顿时很难看了。

蓝启仁倒好像未觉冒犯,只是依旧态度冷冷:“告天地,拜高堂,凭媒妁,方为姻礼。姻礼之外,与人结合者,重罚。私生子嗣,罪责更重。身为宗主而犯戒,再加一等。声称江宗主是命定道侣,却不教道侣克己复礼,自当另翻一番。”

厉害了蓝老先生。魏无羡忽然觉得,其实老头对自己,是早就睁只眼闭只眼,暗自宽宥了罢,不然这两年,日子绝对没这么好过……

那边江澄沉默了片刻,竟点头说:“我明白了。若蓝氏家规如此,先生又执意这般,事已至此,要给蓝宗主减责止损,也就只有——免了这联姻吧。”

……

蓝曦臣面容一霎苍白。

魏无羡却忍不住冒出来:“喂江澄!你别赌气啊——”

“不是赌气。”江澄说,“只是,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这联姻罢了。”

这时,回缓过神的蓝曦臣,了然意识到,他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。

“一纸废话,一场虚礼,于我二人有何加焉。”然后江澄直视着蓝启仁,说下去:“先前答应蓝老先生,是因他未醒,又有自保考虑,想省些麻烦与危机。但现在看,大可不必。是乾是坤是常人,我都是莲花坞的家主。结姻与不结姻,我都属意蓝曦臣其人。左右我遇到任何事,他都会来陪我帮我,旁人又奈我何?”

蓝启仁只任他说着,目光深深,没再打断。

“那么多有打扰了,我这就回莲花坞,先前所说全不作数。”江澄说罢,微作停顿,到底还是冷笑一声,“请老先生就当蓝宗主刚睡醒说了个胡话。你本就不信,又没佐证,自然不能定他罪过——”

“如何没有佐证?”蓝启仁忽道,“江宗主的态度就是佐证。”

“...…”

“先前老夫有意刁难责备于你,以江宗主脾气,尚作忍耐;可一说要罚曦臣,你就这般忍不下了。”

江宗主眉心动了动,忽然意识到,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。

火上浇油的是,紧跟着,他就听魏无羡噗嗤一声笑出来,带着那种渲染过度的恍然大悟。

 

47.

“且莫气。”奇幻之处在于,这三个字竟不是来自蓝曦臣,而是来自露出罕见和煦面色的蓝启仁,“别气着身体。”

……更气人了好不好,还不如直接说别气着孩子。

可是蓝曦臣拉过他,让他坐回原处:“别走了,说好了好好休养的。”

“恕我愚钝,不解先生深意。”江澄抬头看向蓝启仁,眼中犹带讽意,“您是去蜀地学了什么绝活,还是蓝氏家规竟不作数了?”

蓝启仁抚了抚山羊胡,也不恼怒:“当然作数。私生子自然不登大雅,但只要你们成亲,就不叫私生子。至于擅行结合之事,老夫说得更明白——咳,要重罚的,是婚姻之外,不是婚姻之前。”

 “......”还带这样的?

 江宗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,这时竟也听愣了。

今天算是开了眼,他不由腹诽,以后我江家上下,保证无人敢小觑这尊石头外壳的老狐狸。

 腹诽对象家的大侄子,却喜上眉梢道:“多谢叔父应允。”

 ......谢你个鬼,没听见本宗主悔婚了么?

 “江宗主啊,”蓝启仁点点头,倒像个慈祥家长的模样,又依旧矜持着不减威仪,“此事匪夷所思,曦臣初与我讲时,我自不可置信;后来观他对你神色情态,其实就已信了八九成。只是终身大事不可儿戏,何况老夫承认,对你不甚了解,这才决意试探,你究竟心意如何。”

 这话说得坦然,再挑理反倒无理——可就还是很气。

 “再者,你们瞒天过海,蒙蔽老夫在先,老夫虚张声势,吓唬你们在后,不过反治其身罢了。晚吟莫要不服啊。——当然,现在老夫已可放心了。”

 说罢,他颇有暗示意味地看向江澄。

 “......”江澄暗自咬了咬牙,“叔父厉害,江某甘拜下风。”

 语气虽有点打落牙齿和血吞,但很明显,重点是前两个字。

 “好,好。”蓝启仁朗声道,“皆大欢喜。”

魏无羡咂摸着这句皆大欢喜,觉得有一点甜。

显然蓝老先生这个“皆”字里头,包括蓝湛——也包括他魏无羡。

一高兴,就想到一件糟糕的事。

“我说,咱还是先辟谣吧。”他摇了摇脸色不虞的蓝忘机,又看向江澄,“刚我出去那趟,外头早都传疯了……再不解释清楚,话本都要印出来了。”

结果这俩人没说话,蓝曦臣先表示赞同:“当时有哪些宗族在场?我约他们过来,亲自解释。”

“我看你亲自解释,也是越描越黑。”江宗主总算啜了一口茶,现身说法道,“不如等那薛神三脚猫来了,请他出面解释。”

“原来江宗主早有考量。”蓝曦臣笑道。

这也犯得上恭维,你尴尬不尴尬。江澄心里翻了个白眼,知他是在神奇叔叔和宝贝弟弟面前有意如此,又有几分受用。

正说话间外面又有脚步声,竟是蓝景仪领着那薛神医来了。景仪远远望见里面人员构成,预感这修罗场蔚为壮观,下意识有点迟疑,那薛神医却依旧闲庭信步,全不知自己已被赠予神三脚猫的称谓了。

江澄算了算时间,蓝景仪不过刚去接人不久,怎这样快就回来?

寒暄过后,神医开门见山,倒解答了他的疑问。

“昨日老朽回到家,仔细寻思,还是有费解之处。”薛神医说。

这么说,他是在来云深不知处的路上撞见了蓝景仪。

“亏您自己也觉得不对了呀!”魏无羡松了口气,哂道,“可知道您一动嘴皮子,我们这一天是怎么过的......”

“什么怎么过的?”神医一脸莫名,又说:“案例不同寻常,生平第一次见,当然值得复诊。”

“尽管复诊。”江澄放了话,“之后,麻烦先生把摊子重新收拾下。”

那神医呵呵一笑,慢悠悠的。

“江宗主——是这么称呼吧?老朽昨夜想了半天,现下需要向你确认……唔,涉及乾坤隐秘之事,旁人还是回避吧。”

蓝景仪求之不得,正打算把这诡异的情况知会给金凌。蓝启仁年少时也曾结识这位薛神医,当下点了点头。未料那神医继续敦促道:“都走都走,只你留下。”

说罢,他的指头指向了魏无羡。

“!”

“与魏婴何干。”忽然的安静里,蓝忘机冷然出声,“你当复查者,是兄长……和我。”

“韩什么君来着?”薛神医瞥了他一眼,不耐烦道,“你走开啦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忘机,”蓝曦臣拉过他,“听大夫的。”

于是到底还是退到了门外。

泽芜君在含光君对面站着,竟发现此时亲弟心情过于复杂,连自己也端详不透了。

“忘机,一切都过去了。”他说。

蓝忘机不带感情地点了点头。

“方才叔父提到家规,你本来好像有话要说。”

“我掌刑责,”蓝忘机说,“自知叔父方才,是危言耸听。”

不然,说实话,他自己岂不成了每天都与魏无羡知法犯法。

“那你怎不指出呢?”蓝曦臣微微笑着问。

“......想看江晚吟如何应对。”蓝忘机坦承,稍作迟疑又说,“兄长也通晓家规,何不自辩?”

“因为我相信江宗主啊。”蓝曦臣道。

“......”

“能让叔父明白,也很好......只是一会儿回去,还须向他赔罪呀。”

“......”蓝忘机终于还是问道,“兄长,为何会看上他?”

“因为他值得,”蓝曦臣早料他会有此问,“将来你就明白。”

“但愿。”蓝忘机想,在明白之前,他可能要相当长一段时间,封闭自己的假想设想和联想了。

蓝曦臣思忖片刻。

“忘机。”他严肃下来,“今天你强闯我卧房,又对我道侣出言冒犯,当不当罚?”

言罢,他从蓝忘机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几分委屈的情绪。

“兄长,要怎么罚?”

兄长向他走近,低声说了好几句话。

蓝忘机愣了一愣,后退几步,藏不住的震惊:“当真?”

“去年我问灵说,曾捕获温晁手下残魂,共情所见,千真万确。”

“......魏婴不知。”

“他当然不知,江宗主自己不告诉他,知道我知道后,也不让我告诉他。”

“他......”

“所以,我现在命令,你也无论如何,不可告诉魏公子。”

“......兄长?”

虽明白过来,兄长本质是希望自己能消除某些成见。但有个秘密心知肚明,却不能告诉魏婴......算怎样的罚招啊。

“我不管。”蓝曦臣说,“反正你不能讲,不然我如何交代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你觉得有口难言,我已有口难言一年了。现在为兄终于知道,为何西方故事里,知道国君长了驴耳的匠人要向树洞倾诉。”蓝曦臣轻叹口气,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,“忘机,就辛苦你当回树洞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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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就大结局啦,大蓝蓝式轻松(^・ェ・^)



注:

去蜀地学了什么绝活---指变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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